说罢,李长安又抬头看向漆黑如墨的夜空问陈子衿道:“刚刚那人是沈宴家里的长辈?”
陈子衿声音依旧清冷的回答,“算是,或许该叫祖辈更合适一些。”
李长安默然,一想到沈宴那嚣张的模样,登时对那向书院出言不逊的沈宴祖辈也没了好感,想来他沈家不过一丘之貉罢了。
见李长安不说话,陈子衿微微皱眉,虽心下猜测但还是出口问道:“你在害怕?”
李长安摇头,神色如常道:“没有。”
“那就好。”
陈子衿展眉,接过李长安的话继续道:“那沈家祖辈应是因我而来,倒平白让其他登山弟子受了因果。”
李长安闻言颇有不解问道:“为什么?”
“大概是老一辈人口中提到的心境吧。”
“心境?”
李长安不懂,这一次陈子衿倒是没有惜字如金,而是耐着性子给李长安解释道:“如果把人生看成是一场修行,那么坚定向前的意志也能称其为一种心境,我先前出手将沈宴挫败,想来那一场战斗让沈宴对修行充满了疑虑,以至于心境被破,沈家祖辈这才勃然大怒。”
陈子衿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件事,但沈宴的确是被她重伤,眼下打了小的来了老的,陈子衿自然是以为寻她而来,可谁曾想,坏去沈宴心境的罪魁祸首竟是她身前那懵懂无知的少年。
李长安挠头,有些话不知从何说起,陈子衿看出了李长安的窘境,开口问他:“你有话想说?”
李长安点头,“或许,那沈家祖辈不是因你而来呢?”
李长安在第一千七百阶处见到沈宴的时候,可没发现他有什么问题,顶多也就是重伤了,但那股子傲然的劲头可没有丝毫疑虑的模样,倒是自己那两巴掌下去以后,沈宴滚落长阶时,眼中尽是灰暗,仿佛前路光明断尽,出头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