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默契的没有去关心古月观与苟不平为何没有离开的原因,二人说笑着便一同往山下走去。
初阶寒烟洞外,两个人的身影也算不得孤单,待下山而去的人走远以后,苟不平仰头惨笑着道:“我在洞中呆了不过小半个时辰身体便受不了了,妄自我有‘疯狗’之称,难道真如你古月观所言,我是不如人的?”
平日里嘲讽苟不平最厉害的古月观难得的语气平和道:“我比你好一些,也就刚刚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
苟不平出神的自言自语道,随后问古月观,“陈子衿在里面呆了多久?”
“应该有四个时辰吧。”
“那个叫李长安的小子呢?”
“六六个时辰。”
这话就连古月观自己说出来都有些害怕,洞中的寒气他们同样经历过,要说陈子衿,凌川这般与他二人同样是世家子弟,道场传人也就罢了,只是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山野小子都强过他们这么多,这就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了。
苟不平求知一般地问道:“你家中族老是如何培养你肉身的?”
古月观无奈一笑,“妖兽肉,灵树果,一吃便是十年,咱们这些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是啊。”
苟不平感叹,“明阳洞天无凡境炼体之法,只能通过吃来增强肉身,我虽不敢妄言我苟家拿出来的妖兽肉与灵树果是最好的,但也不至于沦为垫底一般的存在,可眼前这事,着实有些可笑了。”
苟不平指向第一个寒烟洞,“那儿还有一个没出来的变态,这快八个时辰了吧。”
“是啊,八个时辰了。”
曾几何时那被奉为天骄的二人竟生出了三分自卑的情绪,就连上午还很不服气师元明的苟不平也终于明白师元明为何不拿正眼看他一眼,原来可笑之人一直都是自己。
苟不平性格虽然张狂,但总不是坐井观天的愚蠢之辈,尽管此刻他的骄傲不值一提,但心里的坚持却从未放弃,苟不平的双眸突然变得坚定,他朝古月观道:“修行之路有舍有得,若是一开始便若弱于人的话,我心难安。”
说着,苟不平再次往寒烟洞走去,头也不回的对古月观说道:“谁还不是条疯狗呢!”
古月观笑了,仿佛那个怕死的疯狗又有了三分血性,他朝已经快要消失在洞口处的苟不平喊道:“老子还能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