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躺在地上,身上又酸又痛,如果刚才没有看错,她脸上那条又长深的疤是真的。
她用手轻触脸上的撕痛,忍不住冷吸一口气。
这时,手指尖触到一滩黏腻,拿下来一看,指尖上沾染着一点点血红,又热又烫,随之脸上又流了下来,横跨在半张脸的伤痕,血正正流过她的嘴角,一舔、又甜又腥。
“我靠,难道我被毁容了?”她自言自语,极力回想之前被绑架的情形,是了,那个杀千刀的绑匪用刀在她脸上划了一道。
她心凉了一半,垂头坐起,这绷带是厉珹的人包的,想必他已经知道了她的情况,那,秦深知道吗?
如果他知道他还会想要和自己一起从娱乐圈隐退,从此环游世界吗?就算他知道,愿意和她这个丑八怪在一起,结局无非是悲惨的吧……
无心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抓紧地上的长绒地毯,她不怕什么毁容,她是连死都经历过的人,毁容怕什么,她最怕的是她永远抓不住的人心,如果结果是永远抓不住,那何必再去抓?
“噔噔”脚步声从门前响起,那步履间自带的闲庭信步和一身昂然的傲气,一听就知道是厉珹。
“来得正好,”白鹿轻捶地上,站起身,裹了裹身上的针织外套。
厉珹走进房间,见到满地的绷带和她脸上的状况,默不作声慢慢走向她,“你,都知道了?”他伸手想要触碰她脸上的伤痕,却在看到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之后,又缩回了手。
“怎样?”白鹿调侃着看他,她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表现出怜悯,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彻彻底底的弱者。
厉珹收回钉在她脸上的视线,将视线转向一边,神情自然,走到茶几拿起一个苹果:“这是我叫人早上从树上现摘的,我帮你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