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寂得可闻针落,只有顾甚微喝茶时舒坦地感叹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朝着绿翊看了过去,“朝中有不少贪官污吏,但不能说文武百官都是贪官污吏。同理皇城司亦是,我虽然是皇城司亲事官,但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来帮你的呢?”
顾甚微说着,朝着韩时宴伸出了手,她看着绿翊又道,“当然了,不管我是来帮你的,还是来毁灭证据的,现在为时已晚了。你们两个可都不是我的对手!”
见绿翊刚刚舒心一些的脸又腾起了怒意。
顾甚微啧啧了几声,“你为了自保污蔑关御史清白的时候,不是在告诉他什么叫做人心险恶么?”
“怎么现在换我告诉伱人心险恶,你就怒不可抑了?”
她说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的疑惑。
“啊!不知道关御史愤怒不愤怒呢?唉,咱们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毕竟他死了呢!”
顾甚微说到最后,看着绿翊的眼中带了冷意,她站起身来走到了韩时宴跟前,从他手中拿过那个小竹筒,砰的一下直接拔开来,然后倒了倒,倒出了一张有些泛黄的信纸来。
韩时宴皱了皱眉头,冲着绿翊说道,“如果你父亲当年是冤案,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他说着,又顿了顿,说道,“顾甚微虽然是皇城司的人,但是她不会看着人蒙冤受屈。”
顾甚微抖信的手微微一滞,随即摊开了那封信。
几乎是展开的那一瞬间,顾甚微的目光便落在了信的落款处,在那个地方有一枚红色的印章,印章图案繁复,乍一眼看上去像是水田里刚刚成熟的稻穗。
这图案她不久前刚刚见过,就在皇城使张春庭的书房里,那是他的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