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时潜伏在夜雨之中,只淋了一会儿雨,和一直在淋雨衣服的干湿程度是不一样的。
衣服这种东西,一旦打湿了颜色就会变深,八个饺子七个都是水饺,就你一个煎饺,谁不会看向你?
韩时宴听着,忍不住回头朝着芙蓉楼的方向看了过去,掌柜的还有卢三,以及之前那几个闲汉都聚在了一起,嘀嘀咕咕叽叽哇哇,说得唾沫横飞的。
显然什么树上撞鬼这件事,已经要被他们吹到得道升天的地步了。
他无语地回过头来,接道,“所以,凶手杀人的时候,将他皇城司的衣袍挂在了树上,为了让衣袍像是他一直潜伏在雨中一般,被雨水打湿。”
“凶手是丁杨,是因为只有他是离那棵树最近的,只有他能够做到这些。”
顾甚微面色发沉的翻身上了马,她轻叹了一口气,“不光是如此,你去他家便知晓了。”
大部分皇城司的小卒子们,都同顾甚微一般,住在城南。
巷子名可能是桑子可能是桃子可能是栗子,十个有九个都是因为巷子口种了那么一株树,还一个旁的可能是因为附近有口井,比如井上,井下之类的。
她之所以在桑子巷寻了个住所,还是从沧浪山来汴京的途中,听张延同丁杨说起的。
到丁杨家中之时,他家小院的门开着,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妇人正站在一个簸箕面前,晒着满满当当的大枣儿。
听到了脚步声,她的耳朵动了动,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韩时宴拴好了马探头一看,心沉到了谷底。
那老妇人满头白发,眼大而无神,竟是个盲人。
“客人登门可有事?我儿丁杨昨日归家太迟,这会儿刚睡不久尚未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