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死寂一片,只听得海棠红男子咔咔擦地的声音,坐在一旁的一位中年男子率先反应过来,声音中带了颤,“二郎,你又发什么疯?快别擦了!韩御史,小吴将军还请见谅,我这弟弟他自幼便是这么疯……”
别说这么大的泥巴团了,便是谁吃饭掉了饭粒儿,他都是要疯上一回的。
他说着,冲过去一把抓起了汤抒怀的胳膊,死命地拧了起来,“忍忍忍忍……”
顾甚微听着这声音,却是脑子嗡的一声,瞬间变了脸色。
这声音好生耳熟,她曾经听过。
顾甚微想着,不再在门前看好戏,而是径直地走了进去,她快速地看了那说话的中年男子一眼,他看上去约莫四十岁左右,生得白白胖胖的,生得十分的和蔼可亲。
听他的话语,应该是汤抒怀的长兄。
“韩御史,吴推官又见面了,不知你们先到一步,可问出了个一二三来?”
吴江见到顾甚微,瞬间激动起来,他挥了挥手中的靴子,喊道,“顾亲事,时宴兄说你随后就来果真如此。我刚从城外验尸回来!这进门寒暄了一炷香时间,还没有来得及发问。”
“你来得正好,汤抒怀那日夜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将你瞧见王全的全过程一一道来。这时间间隔不久,一看你就跟我从前似的,闲得出屁来,家中猫儿下了崽,那都是个极大的波澜,值得铭记的一天了。”
“寒冬腊月碰见那样的事情,起码得吹嘘一辈子,别说你已经忘记了。说罢!”
他说着,看向方才得知这土是棺材土,擦得更疯狂了的汤抒怀,语气顿了顿,然后又道,“擦地也不用嘴,不影响说的,实在不行,我来擦地,你来说。”
汤家大郎闻言,招呼了门口的家丁进来擦地,一把将汤抒怀给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