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墙外的顾甚微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声。
吴江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转过身来,他老老实实地将那把断掉的竹签又放回了放板栗的筐子里。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嘴唇颤动着,他抬起头来看着韩时宴的眼睛,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顾甚微虽然是皇城司的人,但是她查案的确是很厉害;池仵作本来要返乡去颐养天年,是你舅父请求他为了你留下来的。你跟着他们好好学。”
“等你觉得你能够告诉我和敬彦,红英是怎么死的时候,你再说不迟。”
韩时宴说着,语气软和了几分。
“你有没有想过,是我害死了红英呢?”
“毕竟所有的人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了。我有时候觉得,我回来了,有时候又觉得,我同他们一起,永远留在血红一片的雁门关了……”
吴江的话音刚落,啪的一个大嘴巴子响起。
蹲在墙外的顾甚微听着这个动静,都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
韩时宴一个爱吃糖的,动起手竟是这么辣啊!
“你觉得我韩时宴会因为心软放过任何一条大雍蛀虫吗?你觉得敬彦会看着任何一个百姓在他面前饿死吗?还是你觉得红英会面对敌人丢盔弃甲……”
吴江拼命地摇起头来,“不会!你们一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