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也不是觉得那顾家娘子不好……只是到底她占了一个孤字,又是罪臣之后……”
她说着,再次偷偷看了看昭安公主的脸色,见她并无怒意,便放心大胆的说了起来。
“但更让人在意的是,顾娘子的父亲到底是被官家一声令下给……”
陶妈妈说着,在自己脖颈间比划了一下,做出了一个咔嚓的手势。
“官家是宴哥儿的舅父,且不说那姑娘是不是别有用心,就算她没有,日后若当真成了,她随宴哥儿进宫的日子有得是,岂不是叫宫中瞧了好生为难?”
“那可是飞雀案啊!是官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姑娘是个好姑娘,就是同宴哥儿,不是那么相称。老奴斗胆,还请公主三思,劝劝宴哥儿。”
马车里头落针可闻。
昭安公主摇了摇手中团扇,放空了目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方才用那团扇敲了敲自己的腿,示意陶妈妈捏那里去。
随即,她嗤笑一声,“妈妈这心思偏得没边了。”
“旁人说宴哥儿克妻,你痛骂他们胡言乱语泼脏水,哪里就有刑克之事。怎地到了顾甚微这里,你便又嫌弃人家克父克母,身上带着一个孤字了!”
昭安公主说着,面露嘲讽之色,“妈妈待宴哥儿一片真心,我岂能不明白。不过如今他们都不愿结亲,你当真以为是什么克妻之事么?”
“他们是瞧着东宫倒了,中宫那位无子可依。往后这大雍朝啊,是苏贵妃母子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