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不比前朝,后宫中的娘子们也不全是高门大户出来的,便是那市井歌女都有机会入主中宫。
顾七娘未必就没有那等福气,拿去配阴婚岂不是可惜了?
“就是啊就是啊!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呐,哪里有做父母的会这么狠心!”
看热闹的人群最前头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他的肩头扛着一名正在吃饽饽的三岁小童。那饽饽渣儿糊了孩子一嘴,掉了不少在大汉的光头上。
他却像是习惯了一般,浑然不在意,他听着仔细,忍不住插嘴点评了起来。
就在顾长庚获得赞同隐隐得意之时,那汉子又补上了一句嘀咕,“不过昨日不还大伯子杀弟媳妇同侄儿了么?今日亲爹卖女儿去冥婚又有何稀奇?”
那看热闹的人听得亦是觉得有理,又墙头草一般做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
顾长庚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顾甚微瞧着讥诮出声,“可不正是如此么?顾家既不心虚,又何必屡屡咆哮公堂,打断告状人的控诉?”
“顾家若是如此豪横,连一艘船都不看在眼中,那为何还将我阿娘的嫁妆变卖了去呢?我这里可是有白纸黑字的房契地契作证。打起肿脸充胖子是小,在公堂撒谎是大啊!”
她说着,目光落在了跪在那里的顾七娘身上。
顾七娘冲着顾甚微点了点头,又继续说起了春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