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拿起那张文稿,朝着韩时宴所在的方向砸了过去,他愤怒的看向了韩时宴,“你知晓?你知晓你在说什么?你在说春闱泄了题!韩时宴有些话乱说是要掉脑袋的!”
“臣知晓。”
韩时宴同官家对视着,目光灼灼,他的脊背挺得直直的,看上去就像是一把利剑,所向披靡无所畏惧。
就算不是为了还在宫外等着他好消息的顾甚微,身为御史,他也没有办法为了附和官家的心思,没有办法为了粉饰太平而放任恶人作恶,放任错误不去改正!
他韩时宴就是匕首,要为大雍朝挑出每一根蛀虫,剜掉每一个块腐肉。
即便是粉身碎骨,那也在所不惜。
“的确是有人提前泄露了当年的试题给顾均安”,韩时宴朗声重复了一次,“这是科举舞弊。”
官家久久没有动作,突然之间,他猛地一动弹,拔起了身边殿前太监怀中拿着拂尘,猛地朝着顾言之的方向砸了过去。
他没有说话,顾言之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瞬间回过神来,再也顾不上李东阳还有什么枪手的事情,大声喊道,“冤枉啊!冤枉啊!官家,顾家家门不幸,子嗣个个没有本事,我顾言之更是出身寒微,全靠官家提携才做了天子门生。”
“且不说我们有没有科举舞弊的胆,我们根本就没有本事提前弄到那考题啊!”
韩时宴丝毫没有理会顾言之的鬼哭狼嚎,他看向了一旁一直都没有出过力气的王御史,白了他一眼,说道,“顾大人谦虚了,你们顾家可是有高人,能够凭借一手通天的本事,拿那张《远山图》铺出了青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