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大人是不理事,但他在官场混迹多年,冷下脸来却也有几分威仪。
韩时宴却是再度冷笑出声,丝毫没有被这气势压倒下去,“傅大人还是将你最后剩的几分血气,留到入了北朝再用吧!你这般浑浑噩噩,不就是为了前太子鸣不平么?”
“若是他手下的人,都是一心想要将大雍拱手相让的软骨头,那我要说,他还是死了的好!”
傅老大人瞳孔猛地一缩,他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暴怒起来!
他颤抖着手,愤愤地指向了韩时宴,咬牙切齿的说道,“竖子尔敢?你身为御史,不匡扶正统!身为他的兄弟,不拯救血亲!天家无情,犹如泾渭,老夫不敢怪你。”
“可你如何能说出死了好这般凉薄的话来?”
顾甚微瞧着那傅老大人,见他手抖得厉害,忍不住摇了摇头。
她在袖袋里头摸了摸,摸出了一颗带着蜡的丸药,想着若是这老儿叫韩时宴给气了个半死,她还能够在最后关头给他怼进去,救下他一命。
韩时宴定定地看着傅老大人,他虽然口出恶言,活脱脱的就像是一个欺负老者的恶棍。
可说了这么多,他脸上的表情却是依然淡然得很,不见喜怒。
“汴河里的血水,可是他一人所流?菜市口一地的脑袋,可是长在他一人肩头?”
“傅大人若是跪在汴京城中,给他做个孝子贤孙,端着他的牌位上早朝据理力争,韩某自是懒得多费口舌;我们在朝为官,可以有不同见解,可以针锋相对……”
“可唯独有一件事必须大同:敌不可跪,地不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