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时宴的声音打断了顾甚微的思绪,她扭过头来一眼就看见了一碗乌漆嘛黑的汤药,那冲鼻的味道光是一闻就令人作呕。
韩时宴见她没有动作,又像是变戏法一样,掏出了一碟子点心,放在了药碗旁边。
顾甚微看了那点心一眼,有些蠢蠢欲动;但看见那药,却又摇了摇头,“我同魏长命不一样,我是受了内伤。喝汤药无济于事,还是得自己调息慢慢恢复。”
她说着,朝着一旁的床上看了过去。
魏长命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他的脸长苍白如纸,上头还萦绕着淡淡的黑气。
“顾甚微。”
顾甚微听着韩时宴的声音,头皮有些发麻,果然被韩时宴识破了!她讪讪的端起那碗汤药,一口气咕噜了下去,又赶紧拿了一块点心,塞进了嘴中。
韩时宴见她精神尚好,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们分开之后,我同长观便出宫想要去搬救兵。结果刚出宫门不远在朱雀大街上遇到了李三思护着官家进宫。禁军已经返回城中,城门关闭街上的百姓全都已经返回家中。”
“我是跟着大部队一起进的宫,后来的事情你便都知晓了……”
“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太医已经给魏长命解了毒,他吉人自有天相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韩时宴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坐在床榻边一直都没有言语的张春庭突然没头没脑的说道,“这么晚了,韩御史还赖在我们皇城司不走是做什么?”
“我们皇城司可坐不下这么尊大佛。你有这么多心思,不如用到官家身上去。他这会儿受了惊吓,正是你表现的好时候。指不定日后官家想要砍韩御史脑袋的时候,还能回想起你如今的用心,饶你一条小命。”
不等韩时宴回怼,张春庭却是又朝着顾甚微看了过去,“你就是这么教自己手下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