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时宴说着,继续向前,手触碰到了门把手上。
韩敬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觉得今日自己简直将一生的气都叹完了。
他看着韩时宴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却是生起了一丝羡慕来。
他从小就被父辈规矩的教导着,要以家族为重,等入朝为官外放,又要平衡地方各种势力,上有阎罗下有小鬼。州上的银钱是用来建桥修路,还是用来教养人才……
因为思虑良多,他头上都生出了银丝,每一日每一日睁开眼睛便是权衡利弊。
他不明白,这世上怎么还会有像韩时宴这样纯粹的铁头呢?这样的铁头还不止一个,有两个。
韩敬彦想着,声音都轻柔了几分,那语气当中带着浓浓的无奈。
“你拿了我的东西就跑,不继续问下去,应该是你已经想到了这账册的出处了吧?”
“你大义凌然,故意气我,就是想要我脑袋发昏,忘记那残页是我的吧?”
被抓包的韩时宴转过头来,一脸的平静,透露着几分无辜。
韩敬彦捂住自己的脑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当真想要揉搓一下自己被韩时宴刺痛的脑袋。可他不行,他是大理寺卿,岂可衣冠不整?“沧浪山洪氏”,韩敬彦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低声说道。
他见韩时宴面无表情,心中不由得又高看了他几分,“你果然已经猜到了。”
他没有想到的是,韩时宴心中这会儿已经激起了惊涛骇浪。
韩时宴的确是猜到了这账册同沧浪山洪氏灭门案有关系,但如今从韩敬彦的嘴中得到了证实,这种感觉那是相当的难以言喻。
他之所以联想到沧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