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她倒是没有说,总不能先给老仵作这铁壶底下烧了柴火,还没有等水烧开便又直接将火浇灭了吧?这不是逗他老人家玩儿么?
等到被救了,她担心老仵作将她搁案板上剖了。
“你若是心悦韩时宴,有何不可?年轻人莫要想得太多,到时候你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值得。”
顾甚微摸着墙的手一歪,差点儿没有被老仵作这惊人之语给吓跌了。
“总不能便宜他当鳏夫,日后人提起他韩御史,岂不是比我都凶?连我这种凶名在外的人他都能克死,那我输了啊!我们皇城司怎么可以输给御史台?不行不行!”
老仵作听着这话,无语地“哼”了一声,“歪理邪说!”
“你怎么不说你死在他前头,是在黄泉路上跑得比他快?你们皇城司岂不是大获全胜?”
“哈哈”,顾甚微大笑出声,“你是个仵作,又不是月老。”
顾甚微笑着,突然声音戛然而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她压低声音说道,“老仵作,你听到了么?好像有马蹄声?”
……
“你怎么不走了,顾甚微就是在这里么?”
韩时宴朝着四周看了过去,这里是一处山坳,抬头往西面看去,便是乱葬岗。
山上树木茂密,这会儿处处都是鸟叫虫鸣,随着天气渐热杂草疯长,路边那不知姓名的草儿像是锋利的刀片一般划破了韩时宴的锦袍。
好在路还算平坦,就在离官道不远的地方,穿过一片密林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