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想着袁惑死了,死无对证,他便随便编排一个理由糊弄过去。
可是顾甚微的话提醒了他。
齐王此人,性格犹疑。去年三月决定的事情,到明年三月能做便不错了。
到底是什么才可以让他听完袁惑的话立即上吊写认罪书?当然是他见了兔子才撒鹰。
袁惑会不会已经将不死药给他了,亦或者是已经给那云珠郡主服用了?若是如此……那他先前想的说辞就不能用了。他不能说没有给过袁惑药,不知道袁惑是从哪里听来有不死药……
不然……就要像姜二郎一般,立即被打脸了!
陶然嘴巴张得大大的,他头一回羡慕起了文官们,他多想此刻有一个能转成大风车的脑袋。
可是他没有。
“陶大人,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不如请管家来替你回答,我听闻你府中管家出身豪族,府中事务一由交给他打理,便没有他不知晓的事情。”
陶然心中破了一个洞。
顾甚微这个人,看他第一回没有想明白这个暗示,第二回“好心”的特意亮了明牌,点明了管家的身份。还当真是个“好人”!他府中的管家是副都检点王珅府上的管家。
他出身寒微,父母都是泥腿子,一家子人行为都十分的不得体,是以这才在做了京官之后,收了许多旁的府中放出来的旧仆。他何尝不知这样鱼龙混杂会有风险?
但是没有根基没有家族底蕴的人,谁不是这般过来的呢?
若换做寻常事,他自是相信那王管家不会背主,可今日顾甚微是在干什么?是在替那老仆的旧主王珅翻案啊!
陶然想着,心中一沉,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屏风后头的人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