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瞧不出来,这狗嘴里头还有吐出象牙的一天。
顾甚微正在犹疑中,就对上了韩时宴一双眸子,几乎是一瞬间她脑海当中又浮现了在那匣子当中瞧见的少年郎温柔缱绻的眼神。
她觉得心中一烫,正想要拒绝。
却是瞧见韩时宴微微别了别头,露出了被泥水弄脏的几缕湿漉漉的头发,他身子轻颤像是冻得打了一个哆嗦。
顾甚微方才硬起的心肠,一下子又软了下来。
她闷哼了一声,“嗯。”
这一声格外的轻,在雨点的重击之下几乎听不太清,可门前的长观像是得了圣旨,他猛地一个扭头冲向了马车拿起了一个包袱,然后拉起韩时宴几乎是顷刻之间便进了屋子。
好似生怕顾甚微再过一瞬间便后悔了。
顾甚微有些茫然地看着这一切,她站在门前,垂下了眼眸,先前韩时宴撞上来后带来的温软香甜仿佛还在她的鼻尖缠绕。这不是他寻常用的清冷的木香,而是甜甜地像极了她喜欢的点心。
顾甚微想着,摇了摇头,几步便到堂屋里。
十里心思细,炉子上一直都温着水,因为从前她总是不知道何时会回来。
韩时宴倒是没有洗多久,很快便又换上了一身青色的锦袍,那袍子上绣着竹纹,看上去格外的清俊。
因为头上沾了泥浆,是以不得不洗了头发,这会儿湿漉漉的披在脑后……
顾甚微瞧着耳根子一红,好不要脸的美男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