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出来立刻记下出生时间,方瀚舟需要数一下脐绕颈有几圈,然后拿起脐带,两只手往反方向刷一下,意图是把这一段脐带内的血液“赶”走,接着双手停在距离约1厘米的地方,老师在双手内侧夹上止血钳,再用剪刀从两把止血钳中部剪断,新生儿和母亲就完成了分离。新生儿交给护士老师操作后面的步骤,老师和方瀚舟继续完成产妇这边的操作:一针一针、一层一层仔细缝合好,缝合的过程就比较漫长了。
有时候助手用上臂的力量把宝宝“挤”出来,护士、医生老师会在一旁反复对助手说:“用力!用力!”方瀚舟当时脑子里就想:真逗,顺产是叫产妇用力,剖宫产是叫我用力。
新生儿处理好了之后,给抱母亲看一会,接着就把它抱给在外面等候的家属,如果评估后新生儿需要住院,则直接抱到新生儿icu。
这个夜班他们又接连做了三台剖宫产手术,方瀚舟感觉腰都快弯不下去了,腿都快麻了。回到住院楼层,另一位老师和实习生还在忙着写病程、办出院病历、给孕妇做胎心监测。他想这样也好,至少可以坐着办公了。不一会儿就已经凌晨两点多了,精疲力竭的他真是累到坐不住了,他十分想躺下休息一会,可是老师也还在忙,他也不好意思去睡觉,更何况两位实习生也还在忙着手里的活。一种愤怒和无力感充满他的内心,可又能怎么样呢?
熬到接近三点,老师对方瀚舟和三位实习生说:“你们可以去睡觉了。女生睡在护士值班室,在护士站的右侧,男生睡在旁边的医生值班室。”
“好。”疲惫不堪的三个人各自去到各自的房间,方瀚舟问:“老师你还不睡吗?”
“我开完这个医嘱去眯一会。”老师盯着屏幕打了个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