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子十二点半从学校回来,进门先是嗅嗅,知道要开饭。他走进房间,看到胡乐正坐在床上发呆。
条子说:“你这算醒了还是没醒?”
胡乐说:“半睡半醒。”
条子说:“那就是在睡,得,午安!”
条子说完便要夺门而出,胡乐心跳加速,身体一轻,竟把条子反手按在墙上。
条子咬牙说:“你干嘛!”
胡乐把手松开。胡乐说:“吓我,怕你在外面锁门。”
条子说:“你神经病!”
三人坐在客厅茶几旁就着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碟子还有一锅浮着少得可怜油水的汤下饭。这锅乱炖的味道不差,猪肉被炖得软烂,放到嘴里丝丝的化开,鸡蛋带着自有的香气配上粘稠的番茄炒出的茄汁,酸甜可口,三人恨不得把飘出来的热气都给夹去。
胡乐吸吸鼻腔里的鼻涕,吧唧着嘴,转眼乱炖碟就要见底。
胡乐说:“今天的菜好吃,又进步了。”
条子说:“还真是,吃了还想吃,总觉得没吃饱。”
胡乐说:“你也这么觉得,我还以为是我这两天光睡觉,饿得前胸贴后背。”
条子说:“这就没了,老李,给我们留点汁。”
老李不回答他,边倒边说:“饭是我做的,菜是我买的我炒的,我当然要多吃。就你们刚才吃饭聊天的功夫,我又在碟里找到两块猪肉,吃不饱正常。哈,我够好了吧,我只拿一半的汁,剩下的你们分。”
胡乐抢过盘子,学着老李的架势,甚至有些得意,边倒边说:“条子你看,我们这桌上你最小,老李最老,小的要孝敬老的,我呢,不老不小,我就不用孝敬谁,就孝敬孝敬我自己。我也只要这里面一半,够好了吧,你不要觉得我占你便宜,哪有的事,大不了改天请你出去吃顿好的。”
条子接过盘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越想越不对。
条子说:“老胡,下午你睡觉吗?”
胡乐说:“今天该是睡够了。”
条子说:“帮我打个人。”
胡乐抬头看他,凑近,说:“你疯啦?”
条子说:“你是不干还是不敢?”
胡乐说:“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