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图说:“我不想和你说这些,你就是喜欢强词夺理,还是一点都没变。”
胡乐说:“我都说了,我没有变。会不会是你变了,你才觉得我也跟着变了?”
秋图看向窗外,说:“嗯,是我变了。”
胡乐说:“其实改变也是好事,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会想变来变去的是不是很麻烦,我就特别抵触说要改变这改变那的,我就要做我自己。然后呢,我自己我自己就这么做了二十多年,都多少岁了,总是还和一个小孩似的,那哪行,经济要独立吧,养活自己不容易吧,现在真不敢任性了。就过年那会儿,我爸让我给校长送瓶酒,说有机会就和校长好好喝一杯,我想就我们校长那家伙,成天就臭着脸骂我们,我还要觍着脸赔笑,怎么可能。那瓶酒我就自己喝了,也就那味儿。其实现在想起来,要是当时我真听我爸的把酒送去,可能会好很多。赚钱也是,我要是还一直盯着那份死工资,我不吃不喝也买不到车,这个世界就是逼着你变。”
秋图说:“你真变了,话变多了。”
胡乐没有回答,眨眼,觉得脑袋的位置不自然。
秋图摇摇头,说:“算了,你把车开回地铁站吧。”
胡乐说:“怎么了吗?”
秋图说:“没事,就累了,想回家休息。”
胡乐说:“呃,其实也快到了,位置已经预约好的。”
秋图说:“下次吧。”
胡乐说:“”
秋图说:“就下次吧,你今天突然打电话来我也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出什么事了,等改天我们提前约个时间,今天想回去,还有很多工没做。”
胡乐说:“不是突然——”
秋图说:“下次吧。”
胡乐说:“好吧,你是不是不舒服?”
秋图说:“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秋图下了车,转头微微欠身挥手,胡乐在车里也笑着,点烟,目送她走下地铁站。雨渐渐停了,雨刮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今天是八月的第一天,收音机里说台风要来了,可是水滴静止在车窗外,云层厚,但阳光刺在眼前。胡乐拿起电话,拨通。
胡乐说:“二龙,在哪呢?”
二龙说:“店里,怎么?”
胡乐说:“今晚吃火锅,我请客。”
二龙说:“你不是说去约会了吗?”
胡乐说:“什么约会,我都说了我去开会,学校要布置下学期教学计划。”
二龙说:“哦,是吗?不对啊。”
胡乐说:“就是。”
二龙说:“我记得你昨晚说今晚要找秋老师表白,要是成了就请我们吃饭,是不是成了?”
胡乐说:“问你吃不吃吧,哪那么多废话。”
二龙说:“吃!”
胡乐说:“那我现在去店里接你。”
二龙放下手机,店里生意惨淡。自从转移重心后这间服装店逐渐失去了原本的属性,只作为二龙每天出门的理由,作上班的样子。有时来到这里,进店,再从里面把门关上,睡上一顿回笼觉,喝喝茶,宇哥过来就聊聊天,其他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等待周日的盼望中。
听到有人敲门,二龙以为是胡乐到了,拉起卷帘门,发现条子蹲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