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总说:“老胡,来不来呀,有钱一起赚,等赚到钱,什么事做不成?”
胡乐摆摆手,说:“算了算了,你说得太复杂,脑子不够用。”
卢总说:“啊,哪里复杂,你在这边离我们学校又远,平时我们肯定不指望你来出力,当个甩手掌柜多轻松。”
胡乐说:“不了不了,我现在对投资不是很感兴趣。”
卢总说:“谁会对投资感兴趣,那心一上一下的,对钱感兴趣就好!”
胡乐说:“对钱,也,也就那样吧,我再想想,想好再和你说。”
卢总双手插进口袋,点点头,对一旁默默抽烟的人说:“哎,兄弟,你有没有兴趣?”
他摆摆手,没说话。
卢总挠挠头,说:“哎呀,这么夜了。我们先回啦,改天有空出来喝点酒聊聊,都多久没见了。下次到学校附近那家迪厅,里面妹妹一个比一个骚,我熟得很,别来这边,妈的,就是垃圾。”
胡乐说:“好。到时候,有空可以出来饮两杯。”
两人走后,胡乐朝旁边人点了点头,说:“魏哥。”
魏哥点头回应,说:“哎。朋友啊?”
胡乐说:“嗯。老朋友。”
魏哥说:“哎。平时没见过。”
胡乐说:“好久没见过。唉,有默契了,自己过好自己的,反正现在就是没什么联系。挺好的。”
魏哥说:“挺好的。”
胡乐说:“谁都不会觉得不合适,默契了,不联系了,挺好的。”
魏哥说:“哎。”
他递一支烟过来,胡乐点上。
胡乐说:“妈的,现在那些小年轻,连鞋带都不会系,家里没人教。”
魏哥说:“哎。”
最后,门外的两人一同叹了口气,地面上散满烟头和口水。楼顶的歌声早已停下,灼着热气的地面深色小点显现,加快,密密麻麻,连成一片。雨,被灯照亮,是夏日雪花的纷飞。
卢总和条子终于走出村道,马路昏黄的灯亮得刺眼。卢总忽然说:“老陈,你这朋友真不行,怂得要死,不穷他穷谁,妈的,妈的还搞资源,谁难听的就是收破烂!”
条子说:“他就那样啦,我和他也很久没见了,我都不知道他搬到这里来。不过收破烂应该不会,老胡他,他应该不会那么丢脸。”
卢总说:“他也敢住这里,一路上又是野猫又是野狗,路灯又暗,真他妈吓人,以后老实走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