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乐说:“没那么高级。”
老赵说:“条子呢?和你干啦?”
胡乐说:“人家学生好好读书的,回学校去了。”
老赵说:“哦,也是。”——“你知道老李不?”
胡乐说:“老李,和老李没有怎么联系。”
老赵说:“唉,老李都和他老婆离婚了,这还没够一年吧?”
胡乐说:“这么快就结婚啦?”
老赵说:“不快了,过年嘛,看日子好就结。”
胡乐说:“怎么这么快就离了,为什么要离?”
老赵说:“老李他家里人不准他在房产证加他老婆名字,就闹。”
胡乐说:“哦,那感情基础看来不是很牢固。”
老赵说:“这感情再好钱也得算清楚——十五块,待会记得给啊。”
胡乐说:“涨价了?”
老赵说:“唉,不是我涨价,是房东涨价,我不想涨的,这房东涨了,没办法,只能跟着。”
胡乐说:“哦哦,行。”
老赵说:“老李也是难,之前和他通电话,小孩有了,老婆跑了,这小孩以后叫谁爹都不合适。现在的小孩,脑子里脏得很,要是谁知道他有两个爹,定是合起伙骂他妈,怎么做都不合适。”
胡乐说:“唉。”
老赵说:“老李也是,老李他和我一样,都是上了二龙的套,不然老李那小日子滋润得很。哦,二龙,最近你还见到二龙吗?”
胡乐说:“多久之前的事了,二龙,早没见了。把他那边那些事搞得七七八八,我也搬走了,房东也是涨价,租不起,太贵。后来到城南租个房间,跟朋友在江滨路摆摊。”
老赵说:“那你挺忙的。摆摊啊,我也认识有人在江滨路摆摊。”
胡乐说:“哦。叫白生?”
老赵说:“哎,白生,哦,白狗!我们村的。怎么,认识啊?”
胡乐说:“这么巧,我就是和他去摆,上年年尾,今年过完春节就找不到他人。”
老赵说:“他,他应该在家吧?他老爹得病,患癌,医生说到晚期了,没救。估计他一直在家照顾他爹。”
胡乐说:“哦,这样,怪不得。那我改天是要带些水果去看一下。”
老赵说:“由你。他家那老东西脾气不好,知道自己没救以后三天两头就摔碗发气,上次我去过,陪我爸去,妈的,指着我爸骂我没头脑,几十岁人还不结婚,老了打光棍,妈的——哎,好像那时候白生不在家还是,过年的时候见过一面,小时候经常和他脱裤子比谁屌大。”
又说:“得了,洗头吗老板?”
胡乐说:“我自己来,自己洗不收费吧?”
老赵说:“妈的,来活都不给做全套,吊胃口!”
胡乐说:“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