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男人的来历,他说:“老家在东北,临近大渊,一路南下来到这,要去京城。”
谈起男人的经历,他只是说:“故事很长,一时半会儿,讲不完。”
几人便不再问,顾潜扶着有些发烧的陈柔上去睡了,后者则用知白隔着二人的距离。
这位叫严森的年轻父亲显露出不同于年龄的沧桑。
他怀里的女儿也让人疑惑她的母亲是谁,和严森有怎样的一番故事。
严森在这一晚喝了三碗酒,流了半宿的泪。
王七盯着火堆,不喝酒,不做声,他的刀终于放了下来。
秦飞没有喝酒,久久坐着。
顾潜也陪着坐着,他已经脱下了镇鬼司的黑红色制服,严森每流一次泪他就喝一碗酒,他记不得喝了几碗酒。
他很清醒,没有醉倒,一直醒到天亮。
如果他睡了的话,他今晚就会做梦,因为黑影一般的邪崇已经盘踞在客栈外。
可是他没有。
严森的故事,的确很长。
那是一个关于笼外的自由的雨燕和笼中金丝雀的故事,注定是一个悲剧。
可是这悲剧,却格外令人动容。
大约五更的时候,顾潜突然听到楼上一阵轻微的响动,随后是窗户开合的声音。
他心里觉得不对,上楼去看。
只见陈柔的房间空无一人,只有阴风吹起的白色窗帘在缓缓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