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喝了一口酒,又说:“况且这湖边还住着人,那水里的鬼,怎么就不伤他?”
他想起来昨天夜里那划船到湖中心的少年,请他吃了一条下肚以后没有什么饱腹感的鲤鱼,还与他对了一晚上的诗句。
对呀,水里的鬼那么凶险,天天游荡在湖上的少年,怎么会不被伤害?难道鬼只攻击岸边的人,不攻击水上船只?
他又想起来今天遭遇袭击的时候,在湖中心瞥到的孤舟,那时候他权当作是自己的幻觉了,可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如此吗?
二人都沉默了,守着心里的一种小纠结,喝着闷酒。
顾潜说他要出去走走,秦飞没表示,又吃了一颗花生米。
顾潜推开门,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初来的时候几座为数不多的亮着灯,有点生气的吊脚楼,这时节也死气沉沉了。
那些祭拜的人,都是些老年人,拿着三根香烛一步一步地走着。
顾潜怀疑这些走在街上的人是缘河镇为数不多的生命了。
大雾比之前浓了,这不是他的错觉,一点点香火燃烧在雾里,是唯一能够用目光看见的远方景物。
顾潜走着。
他走到了何家寨子面前。
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若是撞见了何应文的夫人,该如何是好?
他在心里祈祷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但往往不是这样的,若是他从身下那根鞭发育成熟开始就抱着“不要自作多情”的心态,他的经历大抵还是会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