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从小从苦中长大的孩子知道底层下人的不易,他从来不恃强凌弱,反倒是常常补贴仆人。
谁家缺点钱,他倾囊相助,谁家缺衣物,他让夫人给缝一套。
而你何应武就是个武夫,加之这位仁兄脾气也爆,动不动一口一个狗奴才,上去伺候他反而挨了一巴掌的大有人在。
况且何大人临死前明显看中何应文,仆人们当然对何应文敬仰有加,对何应武视而不见。
于是,何应武对何应文的怨念只增不减。
整日看着两位恩爱夫妻手挽着手走出走进何家的每一个房间,看着何应文这个外人毫无忌惮地翻阅何家的密典,看着他在何家举办的宴会上左右逢源,这些无时无地宣示着“我才是这家主人”的行为,在何应武心底烧起了一把火。
何应武经常去湖里游泳,希望能把这把火浇灭。
他的水性很好,从岸边游到湖中心毫无压力。
但他在湖心看到对面空无一人的茅草房时,他想:“这就是那个人先前住的地方。”
是的,他原先那么的穷酸,一无所有,只因为被父亲看重,他现在平步青云,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而我呢,从小习武,在父亲眼皮子底下长大,我得到了什么?
那些老奴才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到了这一步田地,都是墙头草!
到头来我一无所有,这个我从小都没有见过的人成了一家之主。
何应武愤怒了,这愤怒是冷冷的,他的怨念也达到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