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宝还在低头玩泥巴,蓉宝和嘉宝便齐刷刷的往自己屋里冲。
蓉宝钻到床底下从里面拖出一个钱匣子,里面有两个丁点大的银锁和银镯子,一个小拨浪鼓,东倒西歪的小泥人,五颜六色的头绳和绢花,杂七杂八的堆着,她翻了好一阵才找出来七八个铜板。
嘉宝则从柜子底下摸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钱匣子,里面的银锁银镯子和波浪鼓整齐的摆放着,小泥人面对面站的整整齐齐,匣子的另外一半码着半匣子的铜板,他抓了一把,推了一半进去后,又拉出来打开匣子抓了一把。
两人在门口碰头,蓉宝朝嘉宝哼了一声,挤开他嗖的往外跑,走之前还不忘从上房把琪宝带上。
晴姐和慧姐两人瞧到了也把针线放下,拉着手跟着去了。
她们出门等了一会,货郎才赶着牛车过来,车上琳琅满目,杂物吃食,应有尽有。
后面的货郎架子上左边有酱油、风车、酸醋、拨浪鼓、剪子、油伞、梭子、各色蜜饯点心……,右边的是香袋、鞋子、头绳、绢花、绣线……车上还坠子不少精致复杂的络子。
货郎姓江,年龄不大,二十出头,就住在不远古井镇上。
他少时家穷,家中还有一病弱老母,六七岁时就便跟着父亲挑担十里八村的卖货,十岁时母亲病故,十一岁时父亲也因劳累离世,他便一直是一个人。
街坊邻里念及其父为人好,在他十九岁时帮他介绍了一个媳妇,小媳妇姓李,样貌不算出众,但为人勤快又成家,要不是家里更穷,也轮不到江货郎。
两人成亲一年,夫妻俩拿出所有积蓄买了这头牛,平日逢集的时候便套上车,从村里头拉人到镇上,收个辛苦钱。
不逢集便换上货郎架子,十里八村大街小巷的跑,收入也有些剩余,美中不足的便是两人现在还没有个孩子。
江货郎头一眼便见到老赵家门口的绿衣小姑娘,他远远的就叫。
“蓉宝,嘉宝,琪宝。”
蓉宝几人和他十分熟稔,也大声你一句我一句的喊“江叔叔。”
江货郎一拉绳索,牛车便稳稳停下。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布,里面包着几个干饼子,旁边放了几块饴糖,都是自家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