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时方将眼睛睁开,是很坚毅的眼神,跟那个人的眼神一样。
“小姐请起,不用拜我,也不必再称我世俗称呼。小姐可以叫我净尘。”
“是。”李清恭敬道。
“小姐第一天来,我便已知晓小姐的身份。”
“那为何……?”
“我不见小姐,是因我早已追随我佛,不愿再理尘世之事。”净尘闭眼道。
“那大师如今肯见我,又是?”李清不解道。
净尘缓缓道:“只因我受到师傅教化,说我并未全然放下,需要解开此心结,方能离我佛更近一步。”
未等李清接话,她又自言自语道:“皈依佛门后,我最放不下的便是睿儿。他从小就没有得到过母亲的爱护,也不知吃了怎么样的苦。”
“好不容易长大了,却因我的原因不被重视,常年在外戍边。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如今却又……。”说着她再也控制不住似的痛哭起来。
李清也跟着掉下了眼泪。
“每次他来,就默默地站在窗外,从不通传,也不进来。我都是知道的。说不定他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对我说。”
“可我是如此的狠心,竟从来没有叫他进来歇歇脚喝杯茶。”
“最后一次来,嬷嬷看出他很高兴,大概那时候就是遇见了你。”
“前不久,我收到了他唯一的来信,信中告诉我,他在外征战,虽辛苦,但想着春天就会与你成亲,心中便不觉得苦。还说他终于理解了我。希望回来可以带着你来拜见我。”
这时,房间中早已没有了净尘,有的只是一个思念儿子的母亲,有的只是两个女人放声大哭……
李清不知道他何时喜欢自己的,也不知他竟是如此期待与自己成婚。以前是不知道他的心意,现在却是没有机会知道了。
人总是这样,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