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奶奶明天给你做汤肉圆。”
外婆答应唐晓峰,才令唐晓峰把一个肉圆吃了。
通常酒席上的肉圆,我是不太爱吃的,虽个大饱满但与之混合在一起的肥肉丁太多,咬下去满口油腻,不过肉圆管饱,我勉强挑挑拣拣去除肥肉丁吃下一个。
第二天,外婆去集市,我让她多切瘦肉。
外婆做的汤肉圆,是用豆腐和肉混合番薯粉做成。肉圆带汤与不带汤,看起来相似,却大不相同。
汤肉圆,滚烫的水中煮熟;而肉圆是蒸出来的。
唐晓峰偏爱汤肉圆,我与唐筱两种皆爱吃;外婆偏向肉圆,因为还可以炒着吃。说起来,肉圆炒大蒜叶可香可香了,也可作为饭桌上的一道菜肴。
外婆听从我的叮嘱,汤肉圆里瘦肉多于肥肉,尽管如此我还是能挑拣出肥肉丁。唐筱同我一样,吃不来肥肉,可外婆觉得没有一点点肥肉做出来的汤肉圆没有香味,总而言之唐晓峰吃的最欢快。
中午汤肉圆,晚间面条。
比起炒菜吃饭,对于外婆来说还是煮面条省事。
我帮外婆烧火;待锅中水煮沸,外婆抻面下锅。
不一会儿,面条可以吃了。
外婆给我们仨每人各盛一大碗,再添加外婆中午炒的肉酱,倒点醋,撒上葱花,拌一拌;我与唐筱自行捧着大碗面条上桌,唐晓峰的大碗面条由外婆端上桌。先是解决我们仨的,外婆才给自己盛上大碗面条上桌吃起来。
大家吸溜不止,一大碗面条吃下肚满头大汗。唐晓峰已经饱了,锅里剩下的面条,我与唐筱还有外婆三人分食。
虽说外婆做的手工面条比不上外面面馆里的,却独有风味。除了面条,有时外婆也会给我们包饺子。
立夏之际,一大早外婆准备了咸鸭蛋配稀饭。我与唐筱吃完早饭去上学,到了放学急忙奔回家。
外婆在家包饺子,唐晓峰端着碗坐在门口吃水煮蚕豆;我与唐筱抢唐晓峰碗里的水煮蚕豆吃,小家伙竟愿意将他的食物同我俩分享。
“你怎么这么大方?”
“奶奶说了,蚕豆不能吃太多,不然等下吃不下饺子。”
“我说你怎么这么大方!”
原来还是个小聪明。
我忍不住捏了一下唐晓峰的鼻子。
“厨房还有蚕豆,奶奶给你俩留着呢!”
外婆对着我与唐筱喊,意思让我俩不用同唐晓峰抢吃的。
“奶奶,饺子什么时候包好?”
唐筱大概是馋了,大声的问。
“你饿了吗?”
外婆反问唐筱,接着说。
“你要是饿了,先吃点蚕豆垫垫肚子。奶奶马上包好了!”
外婆说是马上包好,却要我帮她一起包饺子。
还有一小团面粉,外婆擀面皮,我来包饺子。二人通力合作,很快包好了饺子。
因是我帮外婆包的饺子,所以烧火的事轮到了唐筱。
唐筱一边烧火,一边急不可耐的凑到外婆身前看看饺子煮熟了没。
“你着什么急?”
“奶奶,我饿。”
看来唐筱是真的饿了!
外婆打开锅盖,看饺子还没熟透,于是说。
“再等一下。”
过了一会儿,一锅饺子终于煮熟。外婆捞干两盘饺子上桌,我们仨围着饺子先吃起来。
饺子是豆腐、肉、葱馅的;外婆每次包饺子,都是以此馅料为主。我们仨也不挑,有的吃最开心。
外婆给自己盛了一碗水饺,吃完水饺再吃盘中的饺子;而我们仨从始至终吃的是捞干的饺子,蘸点酱油、醋,一口气可以多吃几个,吃到满足为止。
饺子吃饱,我与唐筱才开始写作业。
唐晓峰跟着外婆帮忙收拾里里外外。
彼时,过几个星期又到了端午节。
外婆一个人给我们仨做了香包,家门口挂上艾草和菖蒲。我帮外婆清洗了一百多张的苇叶,只因苇叶还是往年晒干存放已久的,用时拿出些许浸泡后清洗干净即可。
说实话一百多张的苇叶,我蹲在池塘边洗了许久,起身时一阵头晕目眩没差点摔倒。亏得是我帮外婆清洗了,要不然外婆哪受得了这个累。
外婆在家也没闲着,备好糯米,五花肉;之前晒干的蚕豆浸湿后也由唐筱和唐晓峰两个人剥了壳,一切准备就绪,外婆当夜包粽子。
“外婆,为什么不等我妈和舅妈回来一起包呢?”
“她们上班多累,回来有的吃就可以了。”
外婆边包粽子边说。
原来外婆是心疼我母亲和舅妈,自己一个人包揽了包粽子的活。我同样心疼我母亲,也不愿外婆独自一个人辛苦,主动帮助外婆一起包粽子。
外婆包的粽子有菱有角,我包的粽子虽看起来像模像样,却还是遭到了外婆的嫌弃。
“怪难看的!”
“我绑紧点,煮的时候不会散开就行。”
绑粽子用的草绳,韧劲十足,我绑的稍紧些不怕煮粽子时散开,而且草绳绑的越紧,煮出来的粽子越香。
“多练练手,往后你还可以帮你妈一起包粽子。”
我和外婆一共包了三十多个粽子,蚕豆和五花肉馅的;为了不会吃肥肉的我与唐筱,外婆还特意包了全是瘦肉的十来个粽子,因此特别做了记号。
外婆连夜煮粽子,唐筱和唐晓峰早先精神头十足陪着我与外婆一起包粽子,后来俩人熬不下去也不愿去床上睡觉,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等粽子煮出香味,不用我叫唤,俩人被馋醒迷迷糊糊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