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子出了这种事,今日的早朝都推迟了许多,御史台的大人们觉得终于找到了事情做,立马打道回府写奏章去了,更有甚者直接就在马车上提笔写奏章。
差不多到了辰时,金銮殿上大臣们才陆续到位。楚暹坐在龙椅下首,冷眼看着下方骚动不安的朝臣们。裴宁立在楚暹身旁,一贯儒雅带笑的脸上也露出几许忧愁。
楚暹身前的案上堆满了奏章,那些都是弹劾他失德的,更有甚者直言要废了他这个太子。楚暹笑了,这些不识好歹的老东西,真当自己没办法治他们吗!
由于事发突然,楚暹没来得及一本一本去看,只大概扫了一眼书奏人的名字,看到名字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原来是老四搞的鬼,那些个老家伙都是和老太傅一个鼻孔里出气的,老太傅是帝师,也是四皇子的外祖。
喧扰了一会儿,大臣们终于安静下来,规规矩矩的跪好,楚暹扬了下下巴,示意身边的太监说话,随机尖锐的鸭公嗓响起:“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还不待太监那长长的尾音拖完,一位大臣就立马起身道:“太子殿下,臣有事要奏。”
楚暹支着脑袋,看向殿下之人:“说。”
然后那大臣哆嗦着从官服袖子中拿出了一封奏折,目光殷切地看向楚暹。
不待楚暹吩咐,一旁侍候的小太监麻溜的取过奏折,自己快速扫了一眼然后递给楚暹。
在楚暹看奏折的空档,那大臣开始叙述:“乾州大旱,庄稼全部枯死,当地百姓已无余粮,老臣请求开仓放粮以解百姓燃眉之困。”
那大臣说完,楚暹也差不多将哪奏折看完了,他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不是专门来弹劾他的。
他抬头看了眼跪在正中央的老臣,那老臣也恰好抬头看他,四目相对,楚暹恍然,那是工部尚书陈大人,是他外祖的学生。
陈大人并不是明面上的太子党,他只忠于皇上,忠于南秦。陈大人是个清官,就如他的外祖一般,对于他这个太子,陈大人总是用一种最客观也最严格的标准来看待,他从没有公开支持或否认过他,提点有,但也只是点到为止。
没想到这一次他会出来吸引众人的注意力,虽然作用不大,但是也足够楚暹记他一个人情的。
果然还不待楚暹做出部署,就有大臣道:“陈大人莫不是在说笑?乾州大旱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当年陈大人雷厉风行,开仓赈粮修筑水利,可曾上达天听?现如今这小小旱灾相信陈大人必然是有办法解决的。”
陈大人听了也有些尴尬,先皇有令:凡是关乎民生的事,所有大臣都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当年乾州确实有一场大旱灾,遍及到的地区也很广,整个南秦皇朝都差点因此出现危机。当年那么严重的灾难都被他完美的解决了,如今只是有些旱灾的前兆,着实没必要拿这事特意上一封奏章。
陈大人想为自己辩解一番,然而那臣子却不给他机会:“现在咱们还是谈谈太子昨晚是在哪儿过的吧。”
“太子身为一国之储,自然要以身作则,洁身自爱,夜宿青楼算什么?成何体统!”
“刘大人说话要讲证据!休要含血喷人!”又一名臣子出列。
“我汴梁的百姓是眼瞎了吗?我国太子他们会不认识?那么多百姓大人亲眼看见太子殿下的轿撵从朝秦楼离开,这就是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