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沥喝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唐悠听了半天,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她怒不可遏,突然吼道:“你们一个个叽叽歪歪的,三个捆一块都斗不过人家一人,还好意思说人家欺人太甚?!来来,你出来,不行咱就练练!”说着,就开始挽袖子。
竹沥被唐悠的凶悍吓到了,忙向后躲了躲。
花如颜站直身子,垂眸看了竹沥一眼。
竹沥脸色一白,忙站立不动。
花如颜看向曲南一,忍着眼泪道:“南一,我知你并非无情之人,却非要做那无情之事,无非就是想让我死心。如今,我这副鬼样子,生与死皆不再重要。我不想拖累你,就此诀别了!”说着,用脚尖提起长剑,攥在手中,就要割自己的脖子。
曲南一忙冲了上去,一把攥住剑身,喝道:“如颜!不要做傻事!”他虽对她无男女之情,但他的心终究不是石头做的,对花如颜所做的一切怎会无动于衷?只不过,感激是感激,却并非喜欢,他素来分得清。
胡颜冷眼看着曲南一的鲜血顺着指尖滑下,真想一走了之,但却不能像以往那般潇洒来去,毕竟,情之一物最是牵人心肺。胡颜也说不清此刻她到底是何种心情,说酸楚吧,有些矫情;说不在乎吧,那绝对是扯淡;说愤怒吧,也只有六分而已。好吧,总体来说,她还是愤怒的。愤怒的胡颜决定开口说话了。她冷冷道:“曲南一,你松手,我今天就要看看,她到底敢不敢自刎!”
若是平时,曲南一一准儿为胡颜的这种行为叫好,可今日不同往日,他怎么能松手?!若花如颜摸了脖子,他下半辈子都要愧对自己的良心。尽管,他那良心所剩不多,但好歹也是有一两重的。
花如颜的剑再次用力割向自己的喉咙,嘶吼道:“如你所愿!”
曲南一既不看她,也不看花如颜,只是垂眸,攥着剑不松手,胡颜似乎能听见剑锋割开他手骨的声音。
胡颜惨然一笑,看向花如颜,道:“好,你赢了,我信你会自刎。”说完,转身便往院外走。
花如颜松了力道,曲南一松开了手。
花如颜的眼泪噼啪掉落,扯下系在头上的发带,缠在曲南一的手上,哽咽道:“南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伤你,我……我只是活不下去了……”
曲南一任她绑着手,扭曲去看胡颜,沙哑着嗓子唤了声:“阿颜……”
胡颜回头,淡淡一笑,道:“南一,我知你心事,然,想和我在一起,若非将心沉到十九层地狱,便不会看见我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