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颜又从另一个食盒里拿出小巧的茶具,为曲南一烹了一杯香茗。
曲南一喝下。
花如颜眸光带笑,收起起了茶具与碗筷,柔声道:“如此,就不打扰南一了。”
竹沥拎起食盒,白草搀扶起花如颜,三人带着一阵香风离去。
曲南一目送花如颜离去后,站起身,快步走到后堂休息处,对着痰桶哇哇大吐了起来。
吃不下,就算强迫咽下,也留不下。
直到曲南一吐出尾水,这才终是消停了下来,喘着粗细,红着眼眶,倒杯水漱了漱口,这才返回到前厅,继续翻看那些竹简卷宗。
他必须让自己忙起来,这样才不至于想很多的事、想……一个人。
那人身边从不缺男子,自己的容貌比不过花青染、武功不如司韶、钱财比不过白子戚,地位不如封云起,现在,又多了一个会摇着尾巴的百里非羽,比他更善于谄媚之道。呵……他是谁?谁又在意他?!
不敢想,不敢确认自己的一无是处。他在胡颜面前,即便低微到泥土里,也只会染了她的鞋子吧?呵……
一只白鸽,蒲扇着翅膀飞进县衙大堂,来到曲南一的几前。
曲南一取出白鸽脚上的小竹筒,倒出一块绢布,上面是一首艳词儿,一看便知是哪个窑姐写给曲南一的相思调儿:风雨飘,人影摇,君不见,相思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