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司韶跟了自己十余年,至今不知她长相,却……喜欢上了她。若哪天他的眼睛恢复了,可以看见东西了,却见到自己是这副鬼样子,不知会不会吓得尿裤子?!哈哈……只怕自己等不到去吓唬司韶道那一天了。
胡颜在自娱自乐。然而,她的自娱自乐却泛着心酸的味道。就像一位即将与世长辞的老人,在回忆着往事。她无力再去改变什么,也不能继续争夺什么。
那些曾经爱过的人,她不会去说再见,就让自己最美颜的容颜,留在他们的心间。偶尔想起她,还能骂上几句“婊-子-无-情”,或者等他们都垂垂老矣的时候,也会如她这般,在虚弱的呼吸间,回味着曾经的缱绻缠绵。她想,在他们的记忆里,她一定是美艳的。这就够了。
至于什么红莲尊主啊,假大祭司呀,对了,还有那个恶心人的琥米,都与她无关了。那些曾经被她看重的东西,如今看来,当真是一文不值。若时间能倒流,她……她一定不辜负他们的心意。哪怕用哄的、骗的、强势的手段,她都要与他们在一起!
胡颜呵呵傻笑着。这么想,让她觉得很开心。
马车突然停下,胡颜听见有快马踢踏而来。她觉得一切都已经与自己无关了,却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去听。若能活着,没人想死。尤其是像她这种明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的老人,在内心深处,更渴望活着。
马车外,夕阳中,一身黑衣的男子,拦住了马车。
昂哲带来的护卫立刻拔刀相向,虎视眈眈地盯着黑衣人。
黑衣人扬声道:“我家主子有话,请客人于一天后,戌时初,于织花县六里野林东南方向的第十二棵树下见。獒爪有弊端,主子要亲自调整一下。”
马车里,昂哲正把玩着獒爪,真是越看越觉得满意。但是,一听到这个消息,就令他不那么愉悦了。他又摸了摸獒爪,也没觉得哪里不好,但是机鸠对所做利器的那股子精益求精的劲儿,他却是早有耳闻的。眼下,他并不急着回去,只是想探听一些中原更多的消息。且,他曾得到消息,卫丞相的儿子似乎就在六合县附近。准确的位置虽不知道,但若有机会,他还是想将其挟持走,用以联系卫丞相,好谈笔生意。
思及此,昂哲应道:“回去告诉你主子,我会赴约。”
黑衣人一抱拳,应道:“诺!”
昂哲又把玩了一会儿獒爪,突然就皱起了眉头。暗道:这个机鸠不简单呐。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他。不得不防。
昂哲有些不想去赴约,唯恐生变,但一想到机鸠的名声和对手中獒爪但喜爱,还是决定去看一看。若手中的獒爪在使用过程中出现问题,还是及早修理得当的好。毕竟,天下第一的利器,难得啊。
昂哲打定主意,道:“寻个客栈,休整一晚,明早启程赶回织花县。”
赶车的壮汉应道:“诺!”
马车调转了马头,向着来时的方向奔去。
胡颜睁开眼睛,眼中有犀利的光滑过。
机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