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去海市就得投奔钟医师了,你可千万别嫌我事儿多。”
钟毓难得听他说俏皮话,猜测部队军演的事现阶段告一段落了。
“不跟你多说了,我得帮我妈包饺子。”
纪学礼倒不是腻歪的性子,左右他们快要见面了,将来有大把的时间在一块儿。
挂电话前还不忘叮嘱道:“你买好火车票后,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到时去火车站接你。”
钟毓不跟他见外,他去接站也是理所应当的,没多犹豫就答应了。
挂断电话出来时,周琴和宋从春饺子已经包好,钟毓帮着清理东西就行了。
晚上吃过饺子,他们仨又窝在沙发上看春晚,说说笑笑倒也开心。
家里自小就没有守岁的习惯,吃饱了看困了也就上床睡觉了。
钟毓爸爸这边已经没有走动的亲戚了,周琴这边也是,他们祖籍并不在海市,所以也没什么长辈需要拜访。
周琴倒是有要好的同事朋友往来,这些倒也不必钟毓和宋从春出面。
不管宋老太太多不慈,到底是宋从春的亲祖母,血缘关系是永远断不掉的,从春总是要买些东西去拜个年看望一下的。
钟毓去院长家里拜了个年,毕竟照顾了她这么久,放她走时也毫不刁难。
倪老师那里她提前邮寄了新年礼物,正月初一也打电话拜年了,该有的礼节她都考虑到位。
钟毓正月初二去医院值班的,汤嘉仁家里长辈多,整个正月都忙着拜年,钟毓主动替他值班,想在医院多待几天。
按照常理,正月里除非病人命悬一线,否则不会到医院来找晦气,值班倒也清闲。
她上午一个病人都没接诊,中午在食堂吃了饭,刚到办公室坐下,就被护士着急忙慌的喊到诊室。
她到诊室后,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两个人。
他们片区的赵警官,身上的制服已经被血水染湿。
看到钟毓,他心急如焚的说道:
“钟医师,这个人是我在巡逻的时候,在片区的一个工地上看到的,他晕过去前,让我们带他到你这里。来”
钟毓一脸疑惑的看向躺在病床上意识不清的男人。
走到他近前,剥开被湿发挡着的脸,顿时心如擂鼓。
居然是十号患者,那个在她手里改头换面,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十号。
此刻他手臂断离,右上臂残端伤口严重泥砂污染,肱骨外露3m,断端不规则,肱动脉、肱静脉因压迫栓塞,肌肉渗血。
正中神经、桡神经呈张力样拉断,尺神经外露约20m,其挫伤重、断端均呈毛刷样改变。
右肱二头肌、右肱三头肌、肱桡肌均残留约1/2,皮肤撕裂样断面不规则。
离断肢体苍白,表面及伤口均有大量泥砂粘附,肱骨外露约4m,右肱动脉、肱静脉空虚神经、正中神经张力样拉断,断端为毛刷样改变,尺神经未发现,尺神经经过肱骨内髁处空虚肱二头肌、肱三头肌、肱肌存留的1/2,无渗血,有弹性,扪及右尺骨、桡骨骨擦感,成角畸形,食指中节指骨开放性骨折。
钟毓异常冷静道:“先完善术前准备,待患者生命体征稳定后,立刻进行断肢再植术。”
她话音落,搭班护士立刻跑出去做相关准备工作。
钟毓甚至来不及跟赵警官多说什么,就迅速投入到对十号的救治工作当中去。
十号因为剧烈的疼痛刺激,短暂的清醒过,当他睁眼见到钟毓,才放心彻底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