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惠美颇有感触的点头,她将鬓角滑落的发丝夹在耳后,方才笑道:
“我也是跟他过了这么些年才琢磨出来这个道理,好在都熬过来了,气的时候恨不得挠花他的脸,好的时候又觉得他不赖。
二弟和二弟妹都是闷葫芦,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相处的,我瞧老三对钟毓那殷勤劲,倒是他们兄弟里的头一份。”
老太太听她这么说笑的脸皱成一朵花,她声音轻快道:
“老三那性子谁都不放在眼里,若不是爱惨了钟毓肯定不会这样上赶着,他俩是一物降一物,也是他该得的报应。”
老太太这里的报应是褒义词,孙惠美自然能听得出来,她感慨道:
“钟毓是真挺了不得的,我看着那血淋淋的场面都腿软,她愣是给人治好了,将来我要是有个这么有本事的儿媳妇,那我肯定也高兴。”
正是因为见识过钟毓的优秀,所以她才理解老两口对她的喜爱,他们这样的家境挑儿媳,也不在乎是否能锦上添花,对方自身的人品能力才是最看重的。
老太太擦干脚躺上床轻松道:“你能明白就好,靠着家里终归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自己有能耐最可贵。”
孙惠美认同的点头,伺候老太太洗漱好后,她又将老太太贴身的衣服换下来带回家让阿姨洗干净,左不过是些顺手而为的事,她倒也不嫌麻烦。
待一切收拾妥当,老太太盖好被子躺床上睡觉,老首长也掐着点回来了,孙惠美没有跟他多说什么,用完的开水瓶她刚又去打满了热水,并不影响老首长洗漱。
夜里寒凉,老首长让警卫员开车送大儿媳回去,纪学仁又外出公干了,儿子住学校不用她烦神,回家也没其他事。
第二天不用孙惠美过去伺候,所以她多睡了会觉,八点左右起床吃早餐时,看到妯娌陈琳竟还在那慢悠悠的喝咖啡看书。
她皱眉不满道:“你怎么不去医院照顾妈?咱俩说好一人一天的,你这样也不怕爸妈寒心。”
陈琳不疾不徐地喝口咖啡,平静道:
“爸天不亮就打电话回来让我不要去了,他待会儿就带妈回来,让我在家等着他们。”
孙惠美猜测是婆婆病情稳定能去广州了,老两口年纪大了觉少,所以这事才能这么快落实,陈琳见大嫂毫不意外,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狐疑道:
“爸妈这是又要折腾什么?回家来就不继续治疗了吗?”
纪家有头有脸,婆婆要是真不愿意治疗,以后出去应酬,外人不定怎么议论他们家,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厨房阿姨正好将早餐端上桌,孙惠美边吃早餐边解释道:
“老三那边打电话来让妈去广州做手术,做完切除手术钟毓立刻就给她做乳房重建手术,身体恢复好后能跟正常人一样,妈这才点头答应的。”
陈琳对未来三弟妹早就有所耳闻,她知道公婆一直操心老三的婚事,只要他肯结婚只要是个女人他们都不会反对,因而哪怕他们把钟毓夸上天,她也始终持保留意见。
陈琳皱眉道:“老三也是瞎胡闹,全国最好的医师都集中在首都,他舍近求远让妈千里迢迢跑去广州,也不考虑她的身体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