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昨夜的雪是何时下的。天刚蒙蒙亮,烟杆的敲击声叫醒了季梧桐。
昨晚先是斩仙根的刻骨撕皮之痛,后又几十鞭落下。
季梧桐昏了一夜,刚刚睁开眼睛,全身上下如散架一般,哪怕是动了动手指,也如同火烧一般疼痛。
“娘,你头发白了不少。”
季梧桐动了动嘴唇,娘亲在床边熬了一夜。
娘亲笑笑没有说话,抹了一把通红的眼睛,赶忙叫季来贵进来。
“今日仙考。”
季梧桐嘴里念叨了一句。娘亲端着排骨汤已经到嘴边。
“不修仙也蛮好,咱爷俩还有一把子力气,咱家也能过好!”
被人污蔑没哭,被斩仙根没哭,挨鞭子没哭。
听到平日里训斥自己最多,为自己奔波劳碌最苦的人宽慰自己,季梧桐泪如雨下。
“哭什么?咱们家又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
娘亲眼中泪光一闪而过,笑的如释重负。
“梧桐他娘在嘛?是老汉我!”窗外声音熟悉,是姜老头的声音。
“小子!在这装病呐!”
姜老头笑呵呵的坐到季梧桐床边,手上是两条极大的草鱼。
“姜老伯还能念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