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山虽然整个身子被樱娘扯得歪七扭八,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正的很。
“打算!打算!谁为你做过打算?给谁通报?难不成给你那迂腐的师傅通报?”
樱娘咬断了线,有狠狠掐了薛平山一把,她就知道这老货不会躲这份清闲。
“通报一声也好,这九州大地,不可再造生灵涂炭之事。”花郎轻轻晃着自己的扇子,话罢被樱娘狠狠瞪了一眼,不敢再多语。
“那也今晚歇一夜再去,让这孩子遇到你这么个老货,也是废了些劲!”樱娘看了一眼打哈欠的季梧桐,便往里屋走去,收拾起床铺。
夜色渐深,季梧桐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外面寂静屋里暖和,今晚定能睡个好觉。但另一边床上的薛平山倒是翻来覆去。
“薛大哥你在想什么?”
季梧桐翻身坐起,将被子裹在身上。
“界碑一乱,这九州就乱了”薛平山也坐起身来,望着窗边的月光长吁短叹。
“有正统仙门在,这不是我们能改变的事。”
季梧桐觉得薛平山有时太过忧虑,明明就是一个散修,担心的尽是些天下大事。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薛平山像是自言自语,月光落在手心,多了一份孤寂。
“嗯这话听学堂先生讲过。”
季梧桐点了点头,樱娘说的没错。薛平山骨子里的儒门思想太过深重。
“我师父说,先为天下百姓谋,再为君谋,而后为己谋。”
薛平山想起万朗城中那道白光。虽然被逐出纠仁学院,但心里从没有记恨过师傅半分。
季梧桐没有答话,他不像薛平山那般深信儒家的说教。天下之事太大,不如就先为自己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