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提这些作甚…您从来不收徒,这季梧桐我们肯定都是关照着的。”
红鸢摇了摇头,起身道:
“你们太过关照了,咱们无问楼近些年来,太安静了些。”
送走了红鸢,陈浅墨一人呆坐在屋内。
是啊,咱们无问楼这些年来确实太安静了。
有开酒楼精打细算的商人,有吃不饱穿不暖的老先生,有烂醉如泥耍赖犯浑的地痞,有勾栏撩裙的娘子。
无问楼这些年就像是一块大石头掉进世俗这摊烂泥里,越陷越深。
旁的散修门派,有依附封王权贵的,也有攀上正统仙门的,唯独无问楼在这尘世中独自飘摇。
一夜过罢,季梧桐基本上没合眼。
靠别人出力谋算,终究不是他的习惯,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心境里的神像还丢了一座。
一番洗漱过罢,季梧桐便打算出门。
仙奴台是云州特有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倘若有法理判不清楚的事儿,双方便会约定在仙奴台上斗一场。
输的一方不丢性命,不进牢狱。只需要签下奴契,立下条约。
被人们称为:网开一面。
季梧桐临出门时,陈浅墨给了他三颗妖丹,这三颗妖丹不是俗物,从里到外散发着幽暗的月白蓝。
也许别的物件季梧桐拿捏不定,但对妖丹却是熟悉的不得了。
这颗妖丹至少是十丹妖兽体内的,有隐约迫近十三丹的功力。
季梧桐也毫不含糊,当着陈浅墨的面将三颗妖丹生吞。
陈浅墨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可见到这一幕也在原地愣了好半天,赶紧喝了两口压压惊。
石鹏宇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找回面子的机会,昨夜在城里大肆宣扬今日要收无问楼的仙士为奴。
季梧桐刚刚来到街上,便听到不少流言蜚语,这观海城大多数人不知道季梧桐的名字,只知无问楼要送自家弟子为奴。
季梧桐本来想只是与那石鹏宇斗一斗,只露破绽不露败势即可。却不料这一番将无问楼的名声也赌了上去。
旁的事季梧桐也许还想不明白,但他知道,是无问楼救自己于落魄难堪境地,今天也不想让无问楼蒙羞。
抬头望去,仙奴台四周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季梧桐拍去红袍上的尘土一跃而起,稳稳站在仙奴台上。
石鹏宇早就昂首而立,等待着这位远道而来还身负重伤的小仙士。
至于搭上无问楼嘛,也不过是让陈浅墨长长记性,不要耍泼皮无赖过头了。
“契约已签,旦分胜败,既定主仆。”台下一声高喝,便算是正式开始了。
声音刚落,石鹏宇法鞭即出,季梧桐在一阵阵山呼海啸下只做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