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习武不过是基础,我来指点你如何做人。”长者双目直盯着王本草,仿佛能看透他的内心。
“这个……我最不擅长,只怕也不容易学会。”王本草想起自己少年时所遭遇的欺辱,还有幽冥大会上众人质疑的眼神,实在提不起一点儿兴致。
“不然!”长者目光炯炯,声音忽地高亢起来,“做人确实难,但又十分容易。你所读之书,不但有助于习武,也有助于做人。你能把本教无人能练成的先天功法练成了,把无人能参透的神拳要义参透了,足见你的天赋与智慧。做人于你而言,不会更难。”
“前辈何以教我?”王本草跪在床上,抱拳相询。
“你的书架上有一本名不副实的书,书名叫《庄子》,扉页上写的却是《利论》。你可曾发现?”
“确有此书。前辈如何得知?”
“可曾读过?”
“此书不在前辈所列书单之中,不过晚辈读过几遍。”
“嗯,孺子可教也!”那长者点了点头,轻声吟道:“利者,人之所欲也,曰名,曰财,曰食色,曰奇巧,曰智识。生而为人,唯利己者独强。譬如树木,夺百草之光以自养,纳十丈之土而根固;又如豺狼,食禽兽以自给,避人民以自安。然独利己者难长存,智者利己以利人,然后名利兼收,长生无碍。是故君王利己以利天下,将军利己以利行伍,大夫利己以利僚属,丈夫利己以利妻子,皆然也。因是之故,智者常思利己利人之道以长安,是为利论。”
王本草惊讶地望着那长者道:“这是《利论》一书的开篇语,前辈竟能背诵?!”
那长者不答反问道:“你可知这本书的作者是谁?”
王本草略加思索,道:“我记得那个署名:忘忧客。”
“不错。但这忘忧客又是何人?”长者追问道。
“恕晚辈孤陋寡闻,实在不知。当是早已作古的一位前辈名家。”王本草眉头微皱。
“是啊,早已作古了。”长者慨叹道,“忘忧客生得玉树临风,智慧无双,武功也是同辈人中的翘楚,一把忘忧刀纵横武林。当然,他的刀法你是无缘见识了,但他的智慧,你透过《利论》一书,应该有所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