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本草放下书,打开大门。只见温如初已盘起了长发作少妇装扮,但浑身的女人味却更足了。王本草猛然见了,一颗心止不住砰砰直跳。愣了半天,方回过神来,冷冷问道:“梁夫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温如初一愣,脸现凄苦之色,还没答话便已哭出声来。王本草有些不忍,连忙劝慰道:“你别哭啊,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或许我还能帮你一把呢?”说完此话,王本草又有些后悔,心想我本该恨她才对,怎么还说要帮她呢?
温如初一面擦眼泪,一面抽噎道:“我能不能进去说话?”
王本草一愣,一番挣扎,咬牙道:“男女授受不亲,就在门口说吧。”
温如初微微点头,继续道:“王公子,我被他们骗得好惨,你要救我啊?”
“你说明白点儿。谁骗了你?你有危险了吗?”
“我舅舅,秦嫂,还有梁家,他们合起伙来骗我。那个梁公子早有妻室,我舅舅赌钱借了他们家5贯钱还不上,就骗我说要我嫁到梁家,会有好日子过,其实只是拿我还债!秦嫂知道梁公子早有妻室也不告诉我,直到我嫁过去了,才知道真相。那梁公子也根本不是来送彩礼的那个人,送彩礼的那人只是梁公子的一个长相英俊的朋友。梁公子又矮又丑,根本不把我当妻子对待,甚至连妾都不如,只是贪图我的美色,平日里把我当丫环一般呼来喝去,一有不如意就拿我撒气,我这周身,除了一张脸,到处都被他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温如初说着,撸起了袖子,小臂上果然有几块淤青。王本草默默点头。
温如初续道:“我跑回舅舅家诉苦,没想到舅舅只是跑到梁家又讨了1贯钱,说是作为我受苦的补偿,便再也不管我的死活了。我日夜煎熬,快活不下去了,求你救救我吧?”
王本草一时无措,道:“这种事情,你该去找衙门,我又能做什么呢?”
温如初道:“我知道王公子武功高强。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你能不能去帮我教训一顿那个姓梁的臭男人,让他以后好好待我,不许再打我,不能再让别的女人欺负我?”
王本草血气上涌,差点儿一冲动就答应了她。但当他想起先前温如初对他的羞辱,想起眼前的一切可能是张游龙一家的阴谋时,立刻冷静下来,沉声道:“你的遭遇,确实令人同情。但你说的这个办法,却不可行。我可以过去把梁家上下都暴打一顿,但打完之后,你未必就会日子好过,反而可能会让梁公子更加恨你,更想欺辱你。再说,我去帮你出头,师出无名,咱们如今没有任何关系,我又不是你的兄弟,凭什么护着你呢?”
温如初听罢,低头不语,良久,方低声道:“王公子,你当初喜欢过我,是吧?”
王本草一阵脸红,叹道:“算是吧。”
温如初道:“咱们都是孤儿,也没有什么牵挂,你若不嫌弃,咱们今晚就一起离开太平镇,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自由自在地快乐生活,你说好不好?”
王本草一愣,道:“你的意思是……私奔?”温如初轻轻点了点头。
王本草望了望夕阳,笑道:“你已不是两个月前的你,我也不再是两个月前的我。你已羞辱过我一次,我说过,我会永远记住的。今天,你想再羞辱我一次吗?我不会答应的!”王本草说着,后退一步,双手抓住门边,作势要关门。
温如初急道:“如果连你也不肯救我,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王本草朝张游龙居住的方向望了望,冷笑道:“那你最好跟你的同伙们商量好了再死。骗人可以骗好几次,死却只能死一次,而且死了就活不过来了!”说着,“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