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废话嘛。我在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但在救命恩人面前,还是得老实点。于是我点点头,也笑道:“嗯。”
红头发走上前,打量着我,眼珠一转,又打量一下旁边的水杯,可能是发现了我嘴唇发干咽着口水却没有动过,轻笑一声:“你倒是挺小心的。”
说完,拿起水杯就喝了一口。
我瞪着眼,看得脸上发烫,这活该怎么接?只好赶紧转移话题:“谢谢你们来救我,不然我可能连命都没了。”
红头发放下水杯,抬头直视着我,目光和嘴角都暗合笑意,似乎在等下文。
我舔了舔嘴唇,心说没准这娘们挺好说话,开始满嘴放炮:“那什么,救命之恩,涌泉相报都不够,你要多少,说吧,不过要先让我回家,我现在身上只有毛,没有毛爷爷。”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爷爷怎么样了,散步散得把孙子丢了,会不会急出病。
红头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我们不缺钱。”顿了顿,又说,“虽说大恩不言谢,但我们的确需要你的帮助。而且,在帮助我们完成那件事之前,你还不能回家。”
“啊,为什么?”我感到意外,脱口就问了出来。哪有救了人却不让人回家的道理?
听红头发的意思,似乎不能回家是因为要帮助他们,可什么事情要帮到这个地步呢?我一边观察红头发的脸色,一边暗自揣测,“那件事”又是什么事呢,说得这么隐秘,莫非见不得人?
难道……我心中一惊,难道又是一个恐怖组织,正在招揽“人才”?回想红头发和那壮汉救我时的情景,他们也绝不是省油的灯。这年头是这么了,实验缺材料,勾当缺人手,还都瞧上了我?
“为什么?这个问题太大了。你要答应帮我们,我才能慢慢告诉你。”红头发将水杯转了个圈,摇头道。
“可是我并没有那么想知道,我更想回家。”我低下头,这样显得有些忘恩负义,但对方是善是恶还不明确,趁还有机会,先保全自己。
红头发皱起眉头,但并没有生气,反而显得很是无奈:“你迫不及待想回家,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件事很重要,关系到很多人。我们救你,并不是学**,而是因为你有很特殊的能力,只有你才能帮我们。你一心想着家人,实际上,你只有选择与我们合作,才能保护他们。”
红头发停顿一下,见我还在愣神,于是婉言道:“当然,我们不会逼你,但你也清楚,想要你帮忙的可不止我们一方。他们的手段你也见识过了,好好考虑吧。”说完,转身要走。
“等等,”我见红头发还有耐心,便厚起脸皮,“你能先告诉我,那个特殊的能力是什么吗?还有,你说只有和你们合作才能保护我的家人,是什么意思?”
“不能。有时候,知道太多不是什么好事。”红头发头也不回地走了,那头长发随脚步有节奏地晃动着,红得有些刺眼。
我目送红头发离开,垂头丧气地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对话不长,但信息量巨大,再加上这之前令人匪夷所思的经历,要不是身上一直有地方疼,我真想扇一巴掌看是不是在做梦。哪有人散步散到实验台上的?
我盯着那杯刚被红头发喝过的水,脑子里各种思绪拧成了麻花。回想她刚才说话的样子,似乎救我不是大发慈悲,而是为了某件重要的事情不得已而为之。而那件事,她一直说得很隐秘,好像在我答应合作前,不想让我有所了解,却又一直强调它的重要性,好像不完成就会世界末日外星人入侵了一样。他们不缺钱,冒险救我是为了找我帮忙,还说只有我才能帮他们,因为有“很特殊的能力”……拜托,我都活了将近二十年,要是真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还轮得到你来告诉我?
最重要的是,合作和不能回家、保护家人有什么关系呢?
红头发这么正儿八经地玩神秘,真是让人看了不爽。不管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是做什么正义的秘密任务,神秘往往伴随着危险,我对这一切再怎么好奇,好奇心终究没有命重要。
我甩了甩脑袋,起身走向房门,手刚触到把手,突然想到什么,猛地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