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吐吐舌头：“你们的装备，应该是被我同学借走了。”

“你同学？”“借走了？”我和光头几乎同时发问，只是我的语气是惊讶，而光头更多的是气恼。

“你们别生气啊，这事儿主要赖我，但也不能全赖我。”小李急忙赔笑。他本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人，这几天又亲自见识过我们几人的厉害，自然很怕惹到我们。可既然这样，我们丢失的装备会与小李有关，就显得很奇怪了。

好在光头没有动武的意思，只是冲小李怪笑了一下，示意他赶紧解释。

“事情是这样的。”小李咽下一口口水，“昨天我听见你们说要修整一天，刚好今天早上负责人和同学们来看望，同学跟我说今天的考察任务很重，我们的潜水装备不够，偏偏我又弄坏了一套，回头教练和负责人肯定会教训我。我一心急就说你们的装备今天不用，叫负责人去问问能不能借一下。后来我看到负责人拿着黑色的潜水服急匆匆走了，我们的潜水服都是橙色的，我就以为他借到了。但是没想到，你们竟然不知道。”

这哪是借？分明是偷啊！

“对不起啊，怪我多嘴。你们急着用的话，我知道他们的位置，可以带你们去找。”小李满脸愧疚，小心翼翼地揣摩着我们的脸色。

他的道歉很真诚，让人生气不起来。如果事情真是他说的那样，反而并不能怪小李，何况他一见我们生气就怂得不行，不可能会故意来惹我们。

事不宜迟，我们跟着小李往他们考察的地方赶去。一路上光头的脸色阴沉得难看，大概是担心在我们被这件事耽搁的时候，臭虫抢占了先机。而单音节本来话就少，我默默跟着想搭话也不知道该找谁。这尴尬的气氛让小李慌得不行，远远看见几个在岸边的同学，他就撒腿跑了过去。

我们看着小李手忙脚乱地跟同学说话，在离他们大概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光头皱眉看着小李，单音节眺望大海，我发现负责人穿着橙色的潜水服，背对我们坐在地上，身上湿答答的，像是刚从水里出来。而他周围的同学全都紧张地看着他，小李甚至弯下腰双手握住负责人的肩膀使劲摇晃。

我低声说：“那负责人好像有点不对劲。”

光头点点头，他应该也发觉了。我们走过去，小李还在摇晃负责人，而负责人两眼发直，目光呆滞，没有对焦，脸上满是惊骇之色，身体虽在摇晃却绷得僵直，对周围的人没有反应。

这难道是……潜水的后遗症？我正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会这样，一旁光头突然操起一桶海水标本，在收集这桶标本的同学反应过来之前就朝负责人劈头浇下。

哗啦一声水响后，负责人缩着脖子呜咽道：“小翠……完了……人命啊……”

“发生什么了，你冷静下说清楚。”光头问。

“之前海上那个怪物，又出现了，小翠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