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父近日心情很不好,新帝脾性大,刚继位就想着施行大治。
而他心性太重,身体不好,时时有咳血之状。
虽然启用了曾布、章淳这二位相公,恢复了王文公变法中的保甲法、免役法、青苗法等,减轻农民负担,使国势有所起色。
但是曾布和章淳这二位,脾性和个人政见也不合。只是因为如今新官家刚刚继位,对元祐党人十分厌恶,大力打击,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于是强强联合。
实际上他们又有多少愿意为民出力的心呢,此次大力砭黜朝臣,根本上从上到下都是对苏轼等元佑党人的报复,泄愤。
尤其是新帝。
赵挺之在官场也已经有十数年了,在他看来,以往的弊端没有被改革清理掉,这个旧疾一定会在某日爆发;
而过往党派之间只是政见不合,因公论公,现在大家都在掺合私人恩怨,风气已经改了,未来只会更加不妙。
最让他感到担心的是,新帝又是这样的身体状况和脾性,恐怕命不久矣……
官家不肯听人劝,打破了原有的党争平衡,这么下去,官家一人独大,若是继续下去,时间久了,必定刚愎自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对苏轼的态度,让多少文士惊讶,此举失人心啊。
赵挺之吃着饭,脑子里想的都是朝中政事。
但是作为一家之主,家中所有人都要仰仗他的鼻息,是以三儿一女看着他们的父亲面色不佳,吃饭都不敢出声。
赵挺之叹了一口气,而后闷哼一声,他停下箸,“我吃饱了。”
赵挺之一走,赵母很高兴,“吃!”
赵明兰仰首问,“妈妈,爹爹为什么不高兴?”
赵母闻言,怅然若失,“因为他的仇家被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