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赵挺之,朕刚刚赏赐了他的儿子,他转头却给苏轼写信,他想做什么?”
“这两个人,素来不合。今朝写信,想必是奚落苏东坡。”赵煦喜爱的贤妃刘氏主动道。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送这首诗前去,岂不是想要将春风吹往海南之意?”
刘氏不敢应。
赵煦又道,“罢了,我发现这些老臣异常顽固,苏东坡我将他调去海南,可是却听说他已经把儋州当做了第二个家,还说什么‘我本儋耳氏,寄生西蜀州’,摆明了是在和朕作对。”
“官家,宽心些。”刘氏递上温茶。“这二位相公都是先帝在位时已经有名的大臣,赵相公为人持重,苏公也是文人敬仰的对象。他们之间不合已经有几十年了。赵相公为什么要写诗送给苏公,且看苏公如何反应就是了。”
赵煦摸着额头,只能无奈叹气。他又看向刘氏,“什么时候,你能为朕生一个儿子。到时候朕就再也不惧怕那些臣子了。”
贤妃闻言,久久无以应。等到退出大殿,竟一个人偷偷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这天下,真正过的称心如意的人,我看根本没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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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儋州,大海边上浪滔滔。
一个老年汉子正在大太阳底下挑着担子,和众海南乡人一起在沙滩上晒海盐。
却见远处一个人骑着马,马上放着一个筐子。
“苏相公,看来又有人给你寄信了。”
这老年汉子一抬头,滚圆滚圆的肚皮先挺起来,他虽然穿着薄薄的褂子,可是一抬首,却神采奕奕。
他昂首阔步而来,赵府的家丁见了苏公如此落魄,胳膊上满是红色的伤痕,脚上穿的居然是草鞋。
又一看,旁边竟然是从前的大宋丞相苏辙,他拄着拐杖,也踏着草鞋,戴着草帽。
这家丁都不曾下马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