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太怂了,不能再这么下去,否则就算徽宗上位了,他还是坐不稳丞相的位置。有官威,没魄力,赵明诚有时候纳闷他父亲到底怎么做到副相的。
“事关生死。”赵挺之不疾不徐,“因为你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去年年冬发生的事情,你在里面搅混水,我后来才知道,当时没有办法阻止你。但是现在,我希望你能自己纠正这个错误。你要知道,从那个时候起,你就成了满朝文臣的眼中钉肉中刺。”
“对先帝来说,除掉西夏只是重用武将,采用武力镇压。可是你知道对于朝中诸多文臣来说这意味着什么吗?重用武将,提倡武力,这就是把文臣往死路上怼。朝中那么多文臣,那么多世家,得罪他们,你想过后果?”
“对今上来说,摒弃文臣,还可以有武将支持;可是对你我来说,这就是自己给自己掘墓。知道先帝一直坚持改革,要改革的是什么吗?无非是损有余而捕不足,先帝心里想的是百姓,不是朝中诸臣的富贵。即便是赏赐富贵,为的是保护百姓。”
“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个道理,你并不陌生。说什么朝中党争,听起来满口仁义道德,其实为的都是自己的利益。我听说你在枢密院坐了几天冷板凳,应该有所领悟吧。”
“那你觉得,你支持武将,支持官家和宰执,刮了五品以上官员身上的膏脂,那些人会秉着良心,秉着道义,躺在地上等着让你刮吗?你没有见识过党争,不明白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人心会变得多么丑陋。”
赵挺之说这些话时语气显得有些激动。
党争对赵挺之的影响特别大,毁掉了他和连襟陈师道之间的关系,也把他的名声拉到了一种无法再败坏的地步。
“以后,我不想在再从你的嘴里听到开战二字。尤其是接下来身在西夏这段时间,不要让爹为难。”
“要知道我们做选择的代价是全家上下十几口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