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去了西北之地有什么感触吗?”
章惇坐在座上,面色已不再沉重。
赵明诚如实道,“一个字。穷。”
“有多穷?”
“穷到没法说。路上遇到几个人家,家中三儿两女,女儿没有衣服穿。再这么下去,堪比唐时安史之乱了。更不要说,路上看到的流民。我一路上也算是明察暗访,原来百官对这些现象视若无睹。偶有几个清官之流,有意做个清官,可是很快就被排挤,不敢再行清正之事。辞官的辞官,同流合污的同流合污。”
章惇脸上似是扑了一层霜。
和小儿子描述的一样,看来明诚从不骗我。
“这些事,都很平常。朝中奸佞一多,贤明之士自然而然就会隐退。”
“那怎么办呢?如今大家都还做着国泰民安的美梦,更多人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你很忧心啊。”
“若是人人都不忧心,怕是要国破家亡了!”
章惇露出喜色,“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我想给你个差事,只是这活很苦,一般人不愿意去做。”
“我想去西北,加强边防。”
章惇一时顿住,“你竟然自己想去西北?”
“来时的路上我就已经想好了。”
“也罢。我要安排你去的地方,就是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