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拿起来看了一看,上写着: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九十七年,闺中犹记,澶渊作了胡儿语。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澶(chán渊之盟是北宋和辽国于公元14年秋缔结,至今111年继元元年刚好九十七年
——永遇乐·怀古
章惇得了此文,竟然腾地坐起,命仆从将烛火举得再高点。
他看着这纸书信,看着看着豆大的泪珠竟然掉在纸上。
仆人惊讶,“相公这是?”
章惇将信掩在胸前,竟然抱住哇哇大哭。
此事很快惊动得一家大小都过来看,章择、章佃匆匆来看,只见一向如钢似铁的老父亲竟然哭成泪人,瘫倒在椅子上,泪水如注。
“爹,您这是怎么了?”
章惇见了儿孙们挤满了房间,他擦擦眼泪,站起来道,“九十七年,闺中犹记,澶渊作了胡儿语。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章援也上年纪了,知道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廉颇未老,壮志仍然可酬。”
章惇潸然泪下,又看了看这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