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锦书这句自降身份的话,让杨夫人摒弃了身份的鸿沟。
在锦书的引导下,话匣子打开,她几乎是哭着说完了这些年的心路历程。
她为人子女,母亲死前没有尽心尽孝,她没用。
她身为女子,却不能生育,她没用。
她为人的妻子,却不能为夫君解忧,看他深陷陷阱而毫无办法,她没用。
她身为母亲,子女全部过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她没用。
换言之,她把所有的东西都背负在自己的身上。
她说完便痛哭,心碎地痛哭。
锦书握住她的手,轻轻反问,“那你呢?不为人子女,不为人的妻子,不为人母亲,你呢?你在哪里?你可有好好爱过自己?可有好好照顾过自己?可有心疼过自己?”
杨夫人怔怔地看着她,“我?”
“你,你自己。”锦书语气依旧是很轻的,“你叫于菊兰,你对所有人都很好,请问你善待于菊兰了吗?”
杨夫人的泪水决堤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