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是说,”魏泽兴被他眼底的凶狠吓着了,语气有些迟疑,“觉得父亲不该丢下一大家子人,就这么走了,陛下不会放过他们的。”
魏清廉冷笑着,“呵,你倒是讲良心了?他们讲良心了吗?他们一个个都在逼为父,你没看见?”
“父亲,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啊,这是陛下口谕,他们如何能抗旨?”
“抗旨算什么?”魏清廉眸子越发冰冷,“没有国公府,他当不上皇帝,如今飞鸟尽良弓藏,他容不得国公府了,他不仁,我不义。”
“儿子说的不是陛下是否仁义,是如今已经这样了,姑母临死之前,供述您是主谋,您还不知道吧?大皇子已经被册封为太
子了,您这一走,他们都要死的。”
魏清廉一直在安释房,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但稍稍一想,他就知道皇帝为什么要这样做。
糊涂至极,愚蠢之极。
就算如今册立了太子,只要萧王和满朝文武不反对,这事就没能闹起来,一切都不会改变,而他又立了一个自己都不喜欢甚至没瞧得上的太子。
简直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为父命令你,迅速去收拾东西交给护卫,你的母亲和你的妻儿过阵子会命人来接,这些你都不用担心。”
魏泽兴沉默了一会儿,“儿子回正厅去,父亲方才说的话,儿子就当没听过。”
魏清廉气得踹了他一脚,“你疯了,不要命了?”
魏泽兴倒在地上,又跪直,脸色惨白,“儿子怕死,很怕,很怕,但儿子做不到丢下他们不管,父亲要带儿子走,是舍不得儿子,但儿子也有儿女,我也舍不得他们,没办法丢下他们就这么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