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渊心里头很难过。
他自小和母后不亲,但是,母后在他心里始终有着不一样的地位,那是他的生母。
他喃喃地道:“怎么会有这样的病?会让人忘记所有的亲人,忘记身边的一切,忘记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人和事,怎么会有这样的病?”
锦书握住他的手,“别太难过,她现在和之前没有什么分别,只要控制得好,这个病的进展是很缓慢的。”
少渊一时心乱如麻,父母在不远游。
但现在他不仅自己要走,还要拖家带口地走,一年回来一两次,那还能见几面?
“那我还怎么放心去北州?”他掀开帘子,看着京城阔别许久的繁华,在北州那么久,熙熙攘攘的街道是有的,但是像京城这样的繁华富庶,却看不到。
那地方脏乱差,经过整治之后有改善了,但远远及不上京城。
他刚和敏先生立志要把那边变成繁华边城,现在让他怎么放手去干?
一时,心乱如麻,仿佛所有计划都被打乱了。
其实在边城的时候,他最放心不下的是父皇和贵母妃,他们的身体之前很不好,虽然后来不知道什么缘故,又好了很多,可他心里一直担心会生什么变故。
却没想到,竟是他从没
担心过的母后会病了,而且还是一种会把所有人忘记的病。
这对亲人而言,真的很难接受。
他很愧疚,因为他对母后尽孝不够,即便以前他在京城的时候,都没有孝顺过母后。
那时候,他心里是有小心思的,觉得母后也不重视他,心里只想着皇兄,想着她娘家的侄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