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寡的冷箐箐,穿着缟素的衣裳,不施脂粉,却比原先在京城的时候要圆润绯红些。
可见,云靳风死后,她日子过得比原先舒心。
“看到你的气色,我知道不用担心你了。”四娘说。
冷箐箐笑着说:“母后不必担心我,如今府里一切都好,水哥儿也听话,没什么劳心费神之时。”
她其实很早就知道四娘的身份,当然是因为于星芒偷偷告知她的。
四娘对这个称呼也没有抗拒,道:“锦书给我来信,说让我顺道看看你,看看水哥儿,水哥儿身体还好吧?”
“如今都挺好的,就是底子始终是弱了些,
府医一直给他调理着。”
“嗯,一切都会好的,等及冠之后就再无问题。”
四娘知道水哥儿的事,水哥儿之前偶尔就发烧,身体差,锦书在京城的时候就经常给他治病。
凌灿也是四娘叫过去见冷箐箐的,把这些皇室秘辛告知她。
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冷箐箐再一次知道,水哥儿能活着出生,是多么的不容易。
当然在这之前,她也知道全凭着锦书他们母子才能活,但是没想到其中还有这玄机。
“前人作孽,祸害子孙啊。”冷箐箐苦笑一句,“凌监正说,水哥儿就算活到及冠,日后子嗣单薄也是不可避免的。”
“想那些做什么?”四娘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心里头装着海阔天空呢,“人这一辈子,不是只有成亲生子,他日后能逍遥度日,过安稳富足的一辈子就够了,至于传承子息的问题,一点都不重要,如果你是担心这一脉死后无人拜祭,纯粹多余,皇族这么大,每年祭拜,总少不了你们这一脉的元宝蜡烛香。”
冷箐箐扑哧一声笑了,“母后说得是。”
四娘说这话,其实也有点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