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人建七间房,人数已然足够,多了只能添乱,况且役夫有役夫的事要做。”
说话间,两人往城墙方向走去。
“大哥你瞧。”队伍末端一人撞了撞他面前的人,“那几位是什么人?”
“总归是大人物,这地方连官兵都不能随意走动,那几位随便走,还没人上去过问,恐怕是当官的。”
前面的人回头才注意到,他三弟正用手指着那些人,赶紧按下他的动作,警告道:“别指来指去,手指还要不要了!”
“这地方真奇怪。”小弟把双手对插进袖口中,“大哥,我服役次数少,见识不多,你以前见过官兵做事吗?”
“从没见过。”这大哥说,“也没见过,还没开工就有饭吃的。”
提起吃,三弟饿了,肚子里冒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也不知道吃什么?”
“还能吃什么?稀粥呗。”
三弟伸鼻子朝前嗅了嗅,可惜离得远什么都没闻着,“要是能有饼吃,再来上一碗咸汤就好了。”
“想什么美事,在家里都不一定能顿顿吃上饼。”大哥咽了咽口水,“要说吃得好,有一年在宏甲县服役,那是三天两头有饼吃,到服役结束,家里带去的粮食都没吃完。”
“这回应该也有饼吃。”三弟接道:“里正不是说,这次服役不用从家带粮么?”
“他说你就信?”大哥自认是老江湖,“今年劳役太多,当官的怕再招役乡下人会往山里跑,所以说点好听的话。
就是怕招不到人。没看连妇人都要嘛,哎,真是不给咱老百姓活路。”
三弟到底年轻,“可上面人既然开了口,有人信了,真不带粮怎么办?”
“那就饿死呗,每年服役总得死些人。”大哥把声音压的极低,“反正死的又不是当官的家里人,他们哪里会心痛?想想你二哥的腿,你这回还是紧跟住我,知道吗!”
“知道了。”